参与 和 不参与 - 佘奇碧 牧师 -
三周前,笔者简单介绍过赫赫有名的德国神学家潘霍华。不难看出,他的神学理论,是以二十世纪上半叶欧洲为背景的,当然,也受到他个人经历和个人思想所局限。但对于历史中的人、世界其他地方的教会和人民, 他的神学思想仍有可资借镜。
中国今日基督教,正处在被迫变革和重建中,而且在这人欲横流、崇尚金钱、享乐主义、个人主义成为时代主 潮、成为人们普遍的人生哲学和价值倾向时,潘霍华的几个神学命题,如 “基督受难” , “ 高价思典”, “ 作门徒的代价 ”及“ 为人负责” 的强调,或多或少,能启发和提醒基督徒。
在道德建设和人生实践上,作为基督徒,应首先有他那种基督精神的光辉见证,他的苦斗、信心、祈祷、责任承担感、实际决断力、对教会的远见和积极建议,我们不能不被充实,不能不被感动!
当下中国的意识形态结构,呈现了错综复杂的局面。中国思想文化界——大事件是:人文精神的讨论,话题从人文主义精神的危机状态引发的,为此,哲学家、文学家、社会科学工作者,他们纷纷作了自己的表述,而基督教学界,难道无动于衷吗?难道没有我们要讲的话吗?
今日面对双重变化:一方面,社会和文化迅速巨变,这时,神学对世界有何意义?神学有基督徒的本位,我们是持本位还是参与? 往往进退两难,这是个老问题,远自问题产生之初,神学就一直在重新研究切合世界或持本位?当努力于革新神学和革新教会时,总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始的。同时也会感到:当基督徒信仰与社会环境脱节时,信仰就变得不合实情,也不值得人们去信赖。
难怪有些神学生,放弃神学研究而从事社会学、心理学、文学、商学的研究工作。因为,他们认为这样做,反而对参与解决社会问题有更多的贡献。因此,教界也不能掉以轻心,应该讨论关系到与社会生活相关联的神学,和对现代社会作出回应。
我们必须认识到:神学是应该作得“切合”具体社会环境的。存在神学、解放神学、处境神学、俗化神学、本地化神学、现代性神学应运而生。这些神学兴起的目的,是寻求一个与现代相符的、切合实际的、引人入胜的神学。但随之问题可能也来了,问:采取这些看法的神学里,能有什么基督徒味道?神学企图适应 “时代风尚”或 “讨好政治” 时,神学不就失掉他基督徒的本位吗?
但随之问题可能也来了,问:采取这些看法的神学里,能有什么基督徒味道?神学企图适应 “时代风尚” 或 “讨好政治” 时,神学不就失掉他基督徒的本位吗?
一个不会改进,守旧不变的教会,与进步社会毫无关系的教会,人们可能会躲避这种教会、或轻视这种教会。相反,前进的、开明的基督徒,可能起劲于流行的社会工作,甚至热衷于一个更有意义、更自由的社会政治活动,这种人,或许会说:有人要作基督徒、不必把他送去教会,而是送他到贫民窟里,因为那儿,才是找到基督的地方。
但也有人会担心地问:这些人,会否走到与传统教会分离的地步?先锋的人士,会创立一个新教会吗?他们会不会被其他社群和政权所吞噬呢?如果因为信仰而必须参与社会活动,那么,此种参与有什么基督徒特味呢?社会主义、马克思主义也致力于此,非基督徒也可以作,个人铤而走险也算不得持有基督徒味道呀。如果基督信仰与社会政治活动掺杂、直至与之成为一体的话,那么,基督教会将成为一个社会宗教。
钉死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之教会,有朝一日,变成一个政治性的宗教,这样不是将耶穌冲掉吗?教会不也失去其意义吗?
本文是二十多年前写(1996年11月19日)的论文之小部分,今略作修改)